欢迎来到梓耕教育 官方网站! 客服电话:
梓耕京东旗舰店 梓耕天猫旗舰店 新手指南 登录 | 注册

第19课 推荐阅读

致恰阿达耶夫

普希金

爱情,希望,平静的光荣

并不能长久地把我们欺诳,

就是青春的欢乐,

也已经像梦,像朝雾一样消亡;

但我们的内心还燃烧着愿望,

在残暴的政权的重压之下,

我们正怀着焦急的心情

在倾听祖国的召唤。

我们忍受着期望的折磨,

等候那神圣的自由时光,

正像一个年轻的恋人

在等候那真诚的约会一样。

现在我们的内心还燃烧着自由之火,

现在我们为了荣誉献身的心还没有死亡,

我的朋友,我们要把我们心灵的

美好的激情,都呈现给我们的祖邦!

同志,相信吧:迷人的幸福的星辰

就要上升,射出光芒,

俄罗斯要从睡梦中苏醒,

在专制暴政的废墟上,

将会写上我们姓名的字样!

自由颂

普希金

去吧,从我的眼前滚开,

柔弱的西色拉岛的皇后!

你在哪里?对帝王的惊雷,

啊,你骄傲的自由底歌手?

来吧,把我的桂冠扯去,

把娇弱无力的竖琴打破......

我要给世人歌唱自由,

我要打击皇位上的罪恶。

 

请给我指出那个辉煌的

高卢人的高贵的足迹,

你使他唱出勇敢的赞歌,

面对光荣的苦难而不惧。

战栗吧!世间的专制暴君,

无常的命运暂时的宠幸!

而你们,匍匐着的奴隶,

听啊,振奋起来,觉醒!

唉,无论我向哪里望去——

 

到处是皮鞭,到处是铁掌,

对于法理的致命的侮辱,

奴隶软弱的泪水汪洋;

到处都是不义的权力

在偏见的浓密的幽暗中

登了位——靠奴役的天才,

和对光荣的害人的热情。

要想看到帝王的头上

 

没有人民的痛苦压积,

那只有当神圣的自由

和强大的法理结合在一起;

只有当法理以坚强的盾

保护一切人,它的利剑

被忠实的公民的手紧握,

挥过平等的头上,毫无情面。

 

只有当正义的手把罪恶

从它的高位向下挥击,

这只手啊,它不肯为了贪婪

或者畏惧,而稍稍姑息。

当权者啊!是法理,不是上天

给了你们冠冕和皇位,

你们虽然高居于人民之上,

但该受永恒的法理支配。

 

啊,不幸,那是民族的不幸,

若是让法理不慎地瞌睡;

若是无论人民或帝王

能把法理玩弄于股掌内!

关于这,我要请你作证,

哦,显赫的过错的殉难者,

在不久以前的风暴里,

你帝王的头为祖先而跌落。

 

在无言的后代的见证下,

路易昂扬地升向死亡,

他把黜免了皇冠的头

垂放在背信底血腥刑台上;

法理沉默了——人们沉默了,

罪恶的斧头降落了......

于是,在带枷锁的高卢人身上

覆下了恶徒的紫袍。

 

我憎恨你和你的皇座,

专制的暴君和魔王!

我带着残忍的高兴看着

你的覆灭,你子孙的死亡。

人人会在你的额上

读到人民的诅咒的印记,

你是世上对神的责备,

自然的耻辱,人间的瘟疫。

 

当午夜的天空的星星

在幽暗的涅瓦河上闪烁,

而无忧的头被平和的梦

压得沉重,静静地睡着,

沉思的歌者却在凝视

一个暴君的荒芜的遗迹,

一个久已弃置的宫殿

在雾色里狰狞地安息。

 

他还听见,在可怕的宫墙后,

克里奥的令人心悸的宣判,

卡里古拉的临终的一刻

在他眼前清晰地呈现。

他还看见:披着肩绶和勋章,

一群诡秘的刨子手走过去,

被酒和恶意灌得醉醺醺,

满脸是骄横,心里是恐惧。

 

不忠的警卫沉默不语,

高悬的吊桥静静落下来,

在幽暗的夜里,两扇宫门

被收买的内奸悄悄打开......

噢,可耻!我们时代的暴行!

像野兽,欢跃着土耳其士兵!......

不荣耀的一击降落了......

戴王冠的恶徒死于非命。

 

接受这个教训吧,帝王们:

今天,无论是刑罚,是褒奖,

是血腥的囚牢,还是神坛,

全不能作你们真正的屏障;

请在法理可靠的荫蔽下

首先把你们的头低垂,

如是,人民的自由和安宁

才是皇座的永远的守卫。

 

查良铮译

致大海

普希金

再见吧,自由奔放的大海!

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的眼前,

翻滚着蔚蓝色的波浪,

和闪耀着娇美的容光。

好像是朋友忧郁的怨诉,

好像是他在临别时的呼唤,

我最后一次在倾听

你悲哀的喧响,你召唤的喧响。

你是我心灵的愿望之所在呀!

我时常沿着你的岸旁,

一个人静悄悄地,茫然地徘徊,

还因为那个隐秘的愿望而苦恼心伤!

我多么热爱你的回音,

热爱你阴沉的声调,你的深渊的音响,

还有那黄昏时分的寂静,

和那反复无常的激情!

渔夫们的温顺的风帆,

靠了你的任性的保护,

在波涛之间勇敢地飞航;

但当你汹涌起来而无法控制时,

大群的船只就会覆亡。

我曾想永远地离开

你这寂寞和静止不动的海岸,

怀着狂欢之情祝贺你,

并任我的诗歌顺着你的波涛奔向远方,

但是我却未能如愿以偿!

你等待着,你召唤着……而我却被束缚住;

我的心灵的挣扎完全归于枉然:

我被一种强烈的热情所魅惑,

使我留在你的岸旁……

有什么好怜惜呢?现在哪儿

才是我要奔向的无忧无虑的路径?

在你的荒漠之中,有一样东西

它曾使我的心灵为之震惊。

那是一处峭岩,一座光荣的坟墓……

在那儿,沉浸在寒冷的睡梦中的,

是一些威严的回忆;

拿破仑就在那儿消亡。

在那儿,他长眠在苦难之中。

而紧跟他之后,正像风暴的喧响一样,

另一个天才,又飞离我们而去,

他是我们思想上的另一个君主。

为自由之神所悲泣着的歌者消失了,

他把自己的桂冠留在世上。

阴恶的天气喧腾起来吧,激荡起来吧:

哦,大海呀,是他曾经将你歌唱。

你的形象反映在他的身上,

他是用你的精神塑造成长:

正像你一样,他威严、深远而深沉,

正像你一样,什么都不能使他屈服投降。

世界空虚了,大海呀,

你现在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?

人们的命运到处都是一样:

凡是有着幸福的地方,那儿早就有人在守卫:

或许是开明的贤者,或许是暴虐的君王。

哦,再见吧,大海!

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庄严的容光,

我将长久地,长久地

倾听你在黄昏时分的轰响。

我整个心灵充满了你,

我要把你的峭岩,你的海湾,

你的闪光,你的阴影,还有絮语的波浪,

带进森林,带到那静寂的荒漠之乡。

白桦树

弗罗斯特

挺直、黑黑的树排列成行,只见

白桦树却弯下身子,向左,也向右,

我总以为有个孩子把白桦“荡”弯了

可是“荡”一下不会叫它们一躬到底

再也起不来。这可是冰干的事。

下过一场冬雨,第二天,太阳出来,

你准会看到白桦上结满了冰。

一阵风吹起,树枝就咯喇喇响,

闪射出五彩缤纷,原来这一颤动,

冰块坼裂成瓷瓶上的无数细纹。

阳光的温暖接着使那水晶的硬壳

从树枝上崩落,一齐倾泻在雪地上——

这么一大堆碎玻璃尽够你打扫,

你还以为是天顶的华盖塌了下来。

压不起那么些重量的树枝,硬是给

按下去,直到贴近那贴地的枯草,

但并没折断;虽然压得这么低、这么久

那枝条再也抬不起头来。几年后

你会在森林里看到那些白桦树

弯曲着树身,树叶在地面上拖扫,

好像趴在地上的女孩子把一头长发

兜过头去,好让太阳把头发晒干。

方才我说到了哪里?是那雨后的冰柱

岔开了我的话头——我原是想说:

我宁可以为是个放牛的农家孩子

来回走过的时候把白桦弄弯了。

这孩子,离城太远,没人教棒球,

他只能自个儿想出玩意儿来玩,

自个儿跟自个儿玩,不管夏天冬天,

他一株一株地征服他父亲的树,

一次又一次地把它们骑在胯下,

直到把树的倔强劲儿完全制服:

一株又一株都垂头丧气地低下来——

直到他再没有用武之地。他学会了

所有的花招:不立刻腾身跳出去,

免得一下子把树干扳到了地面。

他始终稳住身子,不摇不晃地,

直到那高高的顶枝上一一小心翼翼地

往上爬,那全神贯注的样儿。就像

把一杯水倒满,满到了杯口,

甚至满过了边缘。然后,纵身一跳,

他两脚先伸出去,在空中乱踢乱舞,

于是飕的一声,降落到地面。

当年,我自己也是“荡桦树”的能手,

现在还梦想着再去荡一回桦树,

那是每逢我厌倦于操心世事,

而人生太像一片没有小径的森林,

在里面摸索,一头撞在蛛网上,

只感到脸上又热辣、又痒痒;

忽然,一根嫩枝迎面打来,

那一只给打中了的眼睛疼得直掉泪。

我真想暂时离开人世一会儿,

然后再回来,重新干它一番。可是,

别来个命运之神,故意曲解我,

只成全我愿望的一半,把我卷了走,

一去不返。你要爱,就扔不开人世。

我想不出还有哪儿是更好的去处。

我真想去爬白桦树,沿着雪白的树干

爬上乌黑的树枝,爬向那天心,

直到树身再支撑不住,树梢碰着地,

把我放下来。去去又回来,那该有多好

比“荡桦树”更没有意思的事.可有的是。

(方平译)

 


更多增值服务,请点击 [下载] 筛选,精彩不容错过。